2007/01/28 | “笑说淮南”之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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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们中国的历史上,从公元304年到439年这一百三十五年的时间里,先后一共有21个政权出现过,这其中除了东晋以外,还有十六国,冉魏,西燕,吐谷浑和北魏。政权更迭之迅速,为历史之仅见。
打西晋末年开始,匈奴,羯,鲜卑,氐,羌和汉族都曾经在中国北部和四川建立过割据政权,计有成汉;二赵(前,后);三秦(前,后,西);四燕(前,后,南,北);五凉(前,后,南,北,西)和夏,共计十六个国家,另外还有两个,一个是冉魏,就混了两年就没了,还有就是光在山西那儿混了一气的西燕,一般都不计算在内。所以在历史上,这个时期就叫“十六国”。
到了公元376年,中国的北半边算是基本上给统一了。是哪位高人有这样大能耐呢?是氐族建立的秦给统一的,在历史上我们叫它为“前秦”,这个前秦占领的面积可不小,现今的河北,山西,山东,甘肃,陕西,河南,四川,贵州和辽宁,江苏,安徽,湖北的一部分全是前秦的地盘。在这个时候难得了,整个中国就俩政权了:前秦,以及在江南地区的东晋,而且前秦基本上就已经对东晋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了。
这前秦的总瓢把子叫苻坚,这位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有文有武,有胆有识,除了有点好大喜功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大缺点,算得上是一位明主,为什么说他是明主呢?起码他够民主。当时他手下的大臣不是全是氐族人,匈奴,羯,鲜卑,氐,羌和汉族的官员都有,只要是有本事的,都能在他手下当官,比如说:苻坚的亲卫军羽林郎里有一个中郎将,级别相当是8341部队的中校,这个人是个苗族人,是打贵州时招募的;还有他的尚书李序,这个人当年是东晋驻扎襄阳军分区的司令,在襄阳城被攻破后投降前秦的,归顺以后,弃武从政,一直做到前秦国务院总理。要是苻坚不是知人善用,外带着有度量,李序一个降将能做到这样大的官吗?所以苻坚不能不说是很有本事的。
咱们前面也说过,苻坚这人有点好大喜功的毛病,这要是搁平常人身上那也没什么,但是苻坚他毕竟是掌管着半个中国啊,一瞧自个儿现在有这样大一个天下,除了江南的东晋那点地方都是自己的了,就有点得意洋洋了。看看东晋那地方,怎么都有点闹心,见天儿就看那地图,心里就琢磨:我怎么才能到江南去把晋朝给灭了呢?
苻坚想去,可是又不敢去。为什么呢?他的军队全都是北方人,能有几个会耍两下狗刨的就不错了,知道怎么去打水战的是一个都没有!江南那片儿水网纵横,这要是一打起来,自己非吃大亏不可。可是那块肉在那儿放着,让他苻坚不去吃,还真有点忍不住!苻坚想啊想的,想得脑袋疼,到后来一想:反正这事情得捅出去,我还不如问问大臣有没有什么高招!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苻坚就说了:我说诸位爱卿啊,我想去打东晋,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这话还没落地呢,就听见底下那文武百官“轰”地一下子就喊成一片了,那真是声震屋瓦啊,差点没把苻坚给吓得钻那龙书案下头去,心里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到菜市场一样了?再一看那几十口子大臣一个个都是挽袖子掳胳膊大叫大嚷互相对着就吵上了。苻坚被吵得耳朵根子都要炸了,一拍桌子吆喝了一嗓子:别吵了!!!
大家一听就全安静下来了。苻坚说:我知道,大家肯定是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一定也早就考虑好了,大家都勤劳王事,我很高兴,但是也不能这样啊!搞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朝廷的议事大殿改成澡堂子了!大家不要着急,都有说话的机会!苻融,你先说!
苻融是苻坚的亲弟弟,上阵打仗那是一等一的人才,武将里头就数他官儿大了。苻融一挺身说了:各位,南人素来积弱,又兼战法不精,兵力不足,上回他们的宰相桓温带10万人马攻打一个小小的寿阳城,死伤一万多人才拿了下来;请大王给我十五万步卒,七万骑兵,半年以内我一定打下建康城!
尚书李序出来了:晋军水军强大,我军不习水战,此为一不可攻也;北方各部族尚未完全归附,人心不稳,此为二不可攻也;晋朝上下一心,士气高涨,此为三不可攻也;有此三不可攻,晋朝未可攻也!
苻融一听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听您说半天都是给人家长脾气,灭我大秦威风的话啊?我就不相信当年我带领20万人横扫湖广四川,现今反而打不下一个小小的江南?
李序一瞪眼:将军,我们现在是尾大不掉,对晋军的实力所知不多,贸然进攻是很危险的!
苻融平时光顾着打仗了,那读书就不咋地,所以李序那文绉绉的话就没听明白,一听那什么尾大不掉,以为说他有尾巴呢,把脸一沉:啥尾巴不尾巴的,你说什么呢?我就知道我能行,要是办不到您拿我那脑袋抵数!
李序一听那胡子都气得飘起来了,为什么呢?他除了是尚书以外,还有个职务,就是教这些王公贵族读书,这苻融连句文辞都听不懂,他那老师的面子往哪儿放啊?再说苻融他那大嗓门一喊起来,李序也吵不过他啊,再一看苻坚正笑眯眯地冲他老弟点头呢,一着急一上火,冲过去对着苻融那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你个小兔崽子,敢跟大爷我顶嘴了!苻融一摸脑袋:呀,你敢打我,你个老家伙是要开练啊!伸手就抓李序,李序一挣没挣开,把脚上那靴子给脱下来了,当流星锤抡开了就往苻融头上砸,那李序当年好歹也是练过拳脚的,这一下要真砸上,苻融那脑袋非起个大包不可,多亏旁边的大臣赶紧就给拖开了。苻坚赶紧从椅子上窜下来,一把抱住李序,还不停劝:看着我,看着我,您消消气,消消气。给我点面子!李序气哼哼把鞋拎手里:小子,跟我叫板,要是不服气到外面单挑!苻融手里攥着刚被扯下来的李序腰里那褡裢,几个人拉着他,苻融就喊:有本事你打啊,打啊,打不死我我跟你没完!苻坚赶紧把李序给拉到大殿外面去了。
(史料记载,苻坚议出兵东晋时,“朝堂大乱,几至动武”。)
好不容易把俩人给劝开了,苻坚一看,这会是没办法再开下去了,得,都回家歇着吧!把大臣都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回屋子里发呆。正要犯迷糊呢,门帘一挑,苻融进来了:哥啊,咱哥儿俩出去喝两杯去!苻坚说:要喝就在家里喝,让你嫂子炒俩菜不就结了?苻融手一伸,手里有个钱包:哥,您看,这是刚才打架的时候我打李序裤腰带上揪下来的,不少钱呢,咱们到山南找岳老农,让他给我们搞点烧烤什么的,天天吃面食,我都想吃咱鲜卑人的烤肉了!苻坚一想也是,得了,也别在屋子里闷着了。兄弟俩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到了山南,俩人找到烤肉点,点了一盘子羊肉,坐那儿就喝上了。苻坚就说:兄弟啊,你也别生李序的气了,他岁数大,你让着他点!苻融说:哥,您放心,这事情我明白,当兵打仗,被个鞋底子砸一下还能算个事情?不过仔细想想,那老家伙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
苻坚一听,来兴趣了:是吗?看来我兄弟这本事见长啊!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苻融倒上酒,喝了一杯,叠两个指头,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来。要知道苻融说的是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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